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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我沒有愛人的勇氣,因為我是個不敢踏出到人群的阿宅。
我以為所有的感情都如速食般不值得留戀,就算踏上紅毯向神許下承諾,這世上仍是太多的背叛與謊言。
不成熟的自己,只是隨隨便便想說人不風流枉少年,雖然大一與她告白成為班對,但她沒有得到應該有的呵護與疼愛。
她只是默默跟在我身邊的祕書,領著沒有感情的薪水,PS2太空戰士、惡靈古堡、SilentHill與線上遊戲不斷地與她爭寵,而我就是這樣地以自己為中心,將她所做的一切視為理所當然。
不知不覺過了四年,大學畢業我也要去當兵了,幼稚的自己仍然把心設下一道鎖,因為讓你變男人的不是當兵,而是兵變,我對她的態度自己也知道,該給她幸福的不是我,是更好的男人。
我一直這樣替自己打預防針,因為交往越久我越發現自己之前的幼稚,也越來越覺得配不上她,就這樣,踏入了軍旅生活。
「阿天,有你的信」,新訓生活就是這樣每天等待的信件,每封她的來信都是我最好的精神糧食,她細心地一字一句將平淡生活一切寫在信中,每一段話都流露出思念的情感,為什麼 ... 為什麼我要到這個時候才能發現?人生中最悠遊自在的歲月應該是求學期間,在最該色彩繽紛的大學四年我竟然把愛都給了PS2跟Online Game,那時我愛林月如竟然比愛她還多,我寧可相信李逍遙與趙靈兒那刻骨銘心的愛情,卻不敢面對就近在我身邊那最平凡的感動。
「遜耶,看個信就哭了,是不是男人啊?」同梯的這樣虧我,不過其實我是氣自己而流淚,更為她的深情等待覺得很不值得。人總處於幸福而不知足,當時的我不知道怎麼了竟然自鑽牛角尖越覺對不起她就越不敢面對她的感情,因此那時我做了一個很智障、白痴、也許將毀了我一輩子的決定,那就是我不該擁有她的愛,我決定 ... 「讓她自由」。
有一雙會說話眼睛的她,在大學時期一直有眾多的追求者,很多人都覺得她一定是眼睛被蛤蜊給黏住才會選到我,在軍中的我因為自覺對不起她,所以我逃避了,我把自己封閉起來,不希望再與她聯絡,我希望有更好的人去珍惜她,就這樣 ... 躲了近半年,我想說收到的信件漸漸少了,我想,這樣就夠了,我對不起她的,我日後再還吧。
「快!昏倒了!快送急診!」
一次意外,我進入了急診室,也住了人生第一次的院,在當兵的期間住院是很涼的,我躺在病床上靜靜地看著雪白的天花板,那時的我,很平靜,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有這樣的時候,甚至會想到會不會在一次意外的手術就這樣離開。
有一個冷笑話是世界上死最多人的地方是哪裡 --- 醫院,當時我想到只覺得這個笑話很諷刺,當自己什麼都不能動躺在床上,覺得自己好像廢物,多吸一口空氣多吃一頓餐對這個世界來說都是浪費,我到底活在這個世界上是為了什麼,從以前就關在房間打電動,餓了就出來吃飯,吃飽了睡、睡醒了再玩,交了一個人人稱羨的女友卻這樣對她,甚至讓她流淚,我竟冷血地繼續玩著電動,我這樣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東西呀 ... 唉~
「Hi,終於可以來看你了 ...」一個輕吟地聲音打醒了正在胡思亂想的我,是她,我不敢面對的她 ... 正穿著我以前送她夜市買的便宜衣服拿著一個袋子來找我。
以前交往的期間,看到她就好像日常生活那樣平凡,但在病床上的我看到她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將袋子遞給我,裡面滿滿的都是信,都是我叫她不要再寄給我的信,在我當兵的每一天,在我不在她身邊的每一個日子、所有發生的事都寫下來,只為了等我,等見我的那刻親手交給我,要親口說出她有多思念我。
這是我第二次流淚,在病床上我哭地比一個女孩子還不如,這或許是我人生中最脆弱的時刻,我什麼也不能做,我只能躺在床上看著一封又一封的信流淚,是對不起、是懊惱、是慚愧、是感動,已經分不清楚。
「因為你就是我的幸福 ...」她只說出了這句話 ...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深深刻刻地烙印在我心裡,我存在是為了什麼,我之前怎麼會愚蠢地有想要將她推給別人的想法,能讓她幸福讓她快樂的就是我啊,既然對不起她,那就應該更珍惜她而不是逃避呀 ...
當時我看著天花板,那雪白的天花板,流過淚的眼睛視線有些模糊,我心裡想著這世界上不知道是否真的有神,雖然我不願意去相信,因為現實生活中太多的無奈,不過我在那時仍在心底與自己所相信的神許下承諾,若我這一輩子再辜負她,就讓我遭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報應吧 ...
我活著,是為了她的幸福;她的存在,也是為了圓我的人生,人是群居動物,另一半一定會在世上的某處找到,我很幸運地在大學時期找到,卻因為自己的幼稚差點失去,幸好我不是在失去後才珍惜,我仍然擁有這份幸福,為了她,我會將之前一切的陋習給改進,她的快樂就是我的一切,如同仙劍主題曲一眼萬年的歌詞:
深情一眼摯愛萬年 幾度輪迴戀戀不滅
把歲月鋪成紅毯 見證我們的極限
心疼一句珍藏萬年 誓言就該比永遠更遠
要不是滄海桑田 真愛怎麼會浮現
至今已走過八個年頭,我仍然忘不了她在病床旁看我的那個表情
那個眼神,那一剎那我什麼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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